#07
陈信宏在灯架边的角落里翻着杂志,他整个人都陷在吊椅里,就像一只猫一样。
[嘿,]白季伸手按在陈信宏手里的杂志上,[好看吗?]
见陈信宏许久没有反应,白季把脸凑到陈信宏眼前。
陈信宏没反应过来,只是直愣愣的看着白季在锁骨上的纹身,12618的罗马花体。
陈信宏有些呆楞的样子让白季笑了,她整理了一下衣服,[怎么样,去店里OK吗。]
陈信宏眯起眼睛,[嗯,自己设计的衣服,果然自己穿好看。]陈信宏重新调整了坐姿,和弯腰的白季面对面。
陈信宏伸手握住白季的手,然后就摸到了一些细小的疤痕。白季的手很漂亮,拿怪兽的话说就是“如果你不说是设计师,还以为是模特呢,那种全身都要上保险的。”但是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在指尖,有那种小点小点的划伤和戳伤。导致白季的手指尖比普通人要红一些,就像充血一样。
陈信宏记得那一道一道的疤痕是怎么来的。
那个时候,白季才回国不久,自己也是再次见到白季。再确定了关系后,陈信宏恨不得天天呆在白季身边。哪怕是在巡演,也要飞回台湾来陪她,呆上一两天,又赶着飞机去下一个巡演的城市。
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,陈信宏难得休息一周,从巡演城市带了特产回来,打开家门就被吓了一跳。
白季抱着膝盖缩在一边,地上是一堆布料版色板和图纸,但上面却能隐约看见血迹,这让陈信宏有些心疼,[怎么了?]陈信宏把白季从地上拉起来,转了几个圈,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松了一口气。
[疼,]白季抬起头的时候,眼睛有些泛红,[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。]白季伸出双手,还有些渗血珠的双手。
陈信宏抓住白季的手腕,想也知道大概是为了什么,[你是傻的吗?!]
[今天打版出问题了,要临时改,我一着急就直接上手了... ...]白季委屈的向陈信宏抱怨。
[没有其他的了?]陈信宏语气有些差,生怕有人欺负这个才到台湾不久没有什么名气的设计师,[那你就跟在那些模特后面随时改版?]陈信宏抓着白季手腕的手微微用力,不悦的瞪着她,[还不快去洗洗!]
陈信宏把医药箱拿到阳台,就地坐在门边,靠着门框听着洗手间传来的鬼叫声,止不住的笑着。
指尖通红,伤口却有些发白,不小心用力还会微微渗血,白季满脸委屈的擦着手,用脚踢了一下陈信宏,[笑什么笑。]
陈信宏顺势拉过白季,让她坐在自己旁边,[给你消毒,擦点药。]
白季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伸出手。陈信宏把蘸了碘伏的棉棒轻轻的按在白季的指尖时,能感觉到白季明显的缩了一下,[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,放着国外那么好的机会,回来做一个跟场设计师,你不累么。]
白季揉揉有些酸的鼻子,[他们都不懂。]
... ...
[哦。]冰块相互碰撞和冰凉的水滴在手背上时,陈信宏才拉回了思绪,接过了白季递来的冻柠茶。
白季是什么时候松开手的?
[那我去店里啦,晚上下班记得来接我呀。]一个飞吻,小跑着到门口鞋柜找鞋子,原本有些微微皱着的眉头,变成了嘴角的微笑,自己原来打算圈养的小白兔,什么时候变成放养的阿拉斯加了。
陈信宏突然感到背后一凉,那种不安感又再次袭来,就像许久之前的梦境一般,窗外是滂沱大雨,电闪雷鸣,白季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,轻轻的说,“这样不行啊。”每次都在这个时候醒来,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又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。
不行,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,总要知道前因后果。
陈信宏忙完大鸡腿和乡音后,来到了白季的店里。店里的人都很忙碌,看起来真的是要开店了,和熟悉的白季助理打了招呼便走到角落的沙发那边。
暗紫色的懒人沙发里,早已坐着一个人。
[我觉得你很眼熟。]沙发上的人坐姿和白季一样,放松自然,只是他的身材十分纤瘦匀称,便准的外国人长相,国语一般。
陈信宏只是笑笑,没说话。
[你好,我叫Tommaso Rosati,模特。]
[阿信。]陈信宏握住他站起来伸出的手,不冷淡,但也没那么热情。
[你真的很眼熟诶。]Tommaso凑近了些,像是扫描一样仔细的回想着。
[你认错了吧。]下意识的低了低头,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。
[是吗...?]Tommaso努力的回想着。
[你是在等白季吗?]陈信宏脸上没有表情,连一个微笑都懒得给出来。
[不啊,我是今天的模特,]Tommaso眉眼弯弯,一直微笑着。
陈信宏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无力感,那种不舒服的感觉,从和白季确定关系到现在都一直萦绕在心里的感觉,到现在突然都找到了答案。
[Joey来了,我会很快结束的,]Tommaso笑的亲近,[给你们留时间。]步伐轻快的向布景走去。
陈信宏找到答案松了一口气,但在看到白季给Tommaso搭配衣服的样子,突然又开始担忧起来。
在脑海里想过无数个问题后,停留在了最后的那个问题上,陈信宏这两年都不敢面对的问题上,“如果我们最后一定要分开的话,我要怎么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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